十年

JOJO/星战,医学狗不定期更文,详见置顶

《沙和雨》沙丘crossover vadarkin

本文是小说《沙丘》和星战的crossover。没看过沙丘也无所谓。主要人物就塔金和爵爷。

大概是两个世界邱森万的交锋吧。


《沙和雨》

上帝创造厄拉科斯,以锤炼他的信徒。——弗雷曼神话

我明白了,奴隶生活和沙漠造就的是天行者。——希夫·帕尔帕廷


今天科洛桑的空气湿度很大,塔金听着早报,但他没有做出任何预判。若是在他的母性埃里亚杜,他可以得知有一场暴雨即将来临,如瀑的雨水从天倾泻,冲刷舔舐着高原松动的表层土壤,黄色的泥浆从高处滚滚而下。

但鹰还是会在雨中飞。塔金曾在大雨中漫步平原,在一处高地,他看着双翼自然伸展开的雨鹰在水中飞翔,抖动着翅膀,圆滑地转了个弯,飞向远方。雨顺着塔金的帽檐淌下,他全身已经湿透,正和鹰、和泥泞的、久经化学荼毒的土地一样。雨把他和鹰,和泥土,和广袤的密林平原胶连成一体。

然而他现在在科洛桑。
他时不时能听见集水器工作的声音。再一次地,今天相对湿度很大,但不会下雨,而塔金也结束了在科洛桑短暂的停留,在这样一个科洛桑的雨天,他和黑暗尊主达斯·维达将再次合作一次长期任务——视察致命军事武器的建设情况一直到完工。

维达早早等在穿梭机旁,他黑色的头盔上反射着亮光,他真实的脸藏在面具后面,捉摸不透。当塔金走近,维达点头致意,“我们又见面了,总督。”

“审讯还没彻底结束,”塔金点头,“很高兴和再次你合作,维达大人。”

“我也同感。”黑色的大家伙发出闷闷的声音。塔金和维达走上了穿梭机,门口的风暴兵已经全副武装,向他们行礼。

穿梭机上的旅程并不是那么难挨,当机身冲破环绕保护着科洛桑的臭氧层,黑色立刻包裹了周遭。科洛桑灰蓝色的天在塔金的印象中像是变成了一场幻想——身边不断有行星掠过,渐渐,穿梭机的速度也不可用肉眼衡量,他们最终漂浮在宇宙中。
塔金翻阅着从基地传过来的报告,他忽然又想到了埃里亚杜,随后他发现他想念的不是那个星球本身,他怀念的是今天晨间出现在他脑海的那场雨。

——湿漉着翅膀的黑色雨鹰、滚滚的黄沙和泥土,干净的雨水洗尽了高原,雨幕倾泻,包裹着其中的……

“很抱歉打断你,总督。”不知什么时候,维达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。

“这称不上是打断,维达大人,你不必道歉。请坐,”塔金调整了一下表情,他能感觉得到维达话语中的尊敬——他们的哨兵基地之行似乎让黑暗尊主彻底消除了对他的隔阂。

维达犹豫了一下,“……我们即将抵达目的地。”
随后他坐在塔金对面的椅子上,他挺直后背,双手放在膝盖上。

“告诉我,维达大人,”塔金最终放下了手中的报告看向对面的维达,“你曾目睹过科洛桑的雨天吗?”

“只有一次。”他的回答飞快而简洁。

“你似乎对我的问题并不惊讶。”

“恕我冒犯,总督,我在你的思维中看到了雨的影像。”达斯·维达思索了一会儿,似乎决定把话题继续下去,“科洛桑很少下雨。”

“确实,”塔金表示赞同,“我母星的雨更加频繁。”

“埃里亚杜。”维达立刻反应。

“埃里亚杜。”塔金笑笑,“我儿时常常会一个人跑到屋外看雨,直到确认一切都冷冰潮湿。”

“独自面对暴雨需要勇气,”维达若有所思。

他们紧接着陷入沉默,塔金不知道维达的所思所想,在他眼前的也不过是报告,但雨,雨的味道越来越浓,它迎面而来,几次把塔金裹挟进回忆的狭缝。

舱门开启。



塔金重新到了女执行者号上,他还没有习惯它,虽然它和腐肉尖峰号的配置没有太大不同,但他总觉得名字已经渗透进了他废弃歼星舰的夹板,使它彻底变成了一个不容别人踏足的、塔金的领地。
就好像腐肉高原,威尔赫夫是最后一个通过试练的塔金。他以那里为归宿,似乎腐肉高原也在等待一个塔金,一个有胆量让高原流血的塔金,来结束这一考验。

严酷之所以存在是为了等待一个能终结他的人。

他现在在女执行者号的房间里,十个标准时后第一次巡查会开始。但他并没有通知武器上的军官,突击检查,正是塔金的风格。

他在修改着屏幕上的文字,那是他未完成的自传。塔金并非爱好文学,文字只是让他倾倒头脑中的东西:关于战争,关于自己早年的经历——那些让一些人战栗的回忆恰恰是塔金最宝贵的财富。况且老塔金已故,名叫威尔赫夫的塔金的记忆会成为一个人,或者几个人生命的延续。
但或许他应该是结果生命的那个人。塔金想。

有人按了门。

“进。”塔金看向门口,来者是维达。他迈步进来,没穿披风让他少了几分距离感。
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,维达回归到阴影中

“希望我没有打扰你,总督。”阴影开口。

“我正好需要一个从文字里解放的借口。”塔金笑笑,“请坐,维达大人,原谅我没有舒适的椅子,我没猜到会有人来访。”

维达大步走向塔金所指的椅子然后坐下,“舒适是敌人,总督。”

“有些时候却必要。”塔金转过椅子,面对着维达,“维达大人找我有要事?事关科洛桑,我猜。”

“不。”维达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回答,“不。”他再次重复。接着他似乎发现了自己话语中几乎微不可见的急躁,他停了停,当他再开口的时候,他又成为了他。
“我的冥想室在执行者号,总督。鉴于这艘舰艇是你的。”

——他的冥想室在执行者号。塔金觉得有趣,穿梭机并非运不下它。

“哦,我明白了,”塔金深蓝色的眼睛有些玩味地看着维达,他动了动身上披着的长外套,“与其提供一个额外的房间,维达大人,这间屋子随时欢迎你。”

“我不能接受。”维达很坚决。

“只是暂时的。”塔金侧头,他转过椅子,继续伏案改写文本。

维达再没有拒绝塔金,他坐在他身后的不远处。他看着塔金,瘦削挺拔的上身披着灰绿色的轻大衣,他的蓝色眼睛审视着屏幕上的文字——维达想起塔金对自己谈论埃里亚杜,他说起的政治观点,军事观点,他可以从塔金身上找到认同,找到身为达斯·维达,一个西斯的认同。

而不是天行者。维达想。永远都不能是天行者。

他倾心于——这对他来说是极为难得的情绪——塔金的过去,那古旧的震动矛,漫漫的雨林,切肤的血肉。那真的有效,它们塑造了他,异常卓越。维达决心重访埃里亚杜也是在那之后。

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。维达这样认为。

渐渐地,思维漂泊中,维达陷入了冥想,在他眼前的是黄沙。漫无边际的、铺天盖地的黄沙,空气很干燥,他能听见风夹带着高速的沙砾打在他维生服上的声音,就像小小的炸弹爆炸开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浓肉桂气息,从地下蒸腾出来,填充在所有沙砾的缝隙中,厚厚地让人无法喘息。
他能看到风的贪婪,他甚至能想象到风怎样饮血啖肉——狠狠剐蹭这失足落入沙海的可怜人的白骨。

这是哪儿?

它不是塔图因。维达想。这里孕育不出天行者,塔图因比它更软弱。
不论谁在这儿生活,他必须是更强硬的事物,他必须舍弃一部分人格才能扎根于此。

他似乎站在一个小小的坡地上——脚下是小片裸露的黑色块岩,远望去是一片没有褶皱的茫茫沙海,昏黄色的天际和沙地连成一片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在游动。裸岩不断被吞没又重现,沙砾细细,干瘦的苍鹰扑着载着薄薄灰尘的掠过天空。

沙子只是遮盖的借口。维达的直觉这样告诉他。他脚下一定有更重要,更可怖的事物。精巧过机械,冰冷甚于死亡。



维达被一阵猛烈的摇晃打断。他睁开眼,看到塔金也注意到了变故,他已经起身,换上了短外套。

“这不在预期内,维达大人。”塔金的声音中有着警觉。

维达也起身,他和塔金一起走向门口。

门缓缓滑开,外面空无一人,没有岗哨,没有士兵,什么都没有,连窸窸窣窣的仪器声也没有,整个女执行者号像是被抽空了生命,巨大的空旷填充在冰冷的外壳内。

“舱门好像打开了。”塔金简短地说。他快步穿过走廊,向舱门走去。

维达跟在塔金后面——他的本意不是犹豫,但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,这种感觉在他靠近舱门的每一刻都被放大,他突然想到了闯进他冥想的梦境。

突然,他看到了几颗沙砾,接着尘土越来越多,最后,他和塔金都发现了半埋在沙子中的出口。

他们一言不发地踏上沙地,向前走,走出歼星舰的阴影。

黄沙争先恐后地涌入视线,死寂的一切目之所及全都是沙海,一座座沙丘连绵不断,肃穆威严。

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肉桂气息。



“我们要联系空间站。”塔金即刻转身回到舱内,但所有的显示屏处于关闭状态,仪表盘也停在特定的数字上,这里的一切机械就像被强行关闭了。

“我们联系不上的。”维达下意识说了一句。
话出口,他自己都在疑惑。他从来不让直觉占领自己,他能感知和预见——那是原力给予他的。但他从来不过分依赖,他不会任由未来发展,他用自己的手开创未来,但现在,他却如此平静地接受了被困沙丘的事实。

不能往回走。维达这样想。

“不能往回走。”塔金转过头看着维达,维达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,“这次事故与原力有联系?”

“我认为如此。”维达点头。他看着塔金在走廊上步履匆匆,他越发敬佩他——在这样的情况下塔金的冷静程度不亚于预见未来的原力者。他在有条不紊的调试着各处开关,手指扳动操纵杆发出“咔嗒"声,检查着留下来的数据,清点船上的物资和武器,他的眼睛在见到沙漠后更加蔚蓝,更加地变成了一种凝固的事物,证明他在集中精神思考和计算着什么。
最重要的,他没让恐惧得逞,他游刃有余地战胜了恐惧,就像他多年前做的那样。

——恐惧是思维的杀手。

这是一句什么?维达在疑惑,伴随着塔金的脚步声,维达一刻不停地在思考。从冥想时,他的思维中被灌输了很多本不属于他的东西,这句话就是其中之一。

“你的意思是说,我们要向前走。”塔金一边试着启动操控台一边对维达说。他拨了几下扳手——显示屏毫无反应,塔金抬头看了看出口的方向。
“我们要向前,进入沙漠。”

“这是我们需要做的。”维达点头。

“我们现在有的水足够我们在沙漠中生活一个月,”塔金说着,示意维达水箱的位置,“加上生活用水和散失的水分。我们还要以舰艇作为据地对着附近进行探索。”

“水很必要。”维达点头,他的维生服可以减少体内水分的散失,再加上原力的控制,他可以尽可能延长自己在沙漠中生活的时间。

“你能联系上皇帝吗?”塔金突然问。

“我无法和皇帝取得联系。”维达回答着,有着两重意思。他也无法在精神上联系他的导师,回路像是被硬生生切断了,他再也没看到过那颗闪耀的星球,科洛桑似乎已经成为一个遥远的梦境。

塔金转身,在走廊上大步走着,向着出口走去。
“维达大人——”

“维达,”黑武士突兀而罕见地打断了塔金,“考虑到方便。”

“维达,”塔金停顿了一下,“鉴于我们坠落这么久,考虑到歼星舰落地的动静,我们是否可以假设这里没有原著居民。”

“我不同意。”维达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。

“为什么?”塔金虽然皱眉,但那是因为疑惑。塔金似乎对维达的简洁和直接表现出赞赏。

“我感受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。在原力场中。”维达直言不讳的告诉塔金有关原力的事,“它们很巨大,呼吸很悠长,还有一些生物,他们很强壮。”

“他们?”

“我的直觉。”

塔金没来得及问,突然从门口方向穿来脚步声——是有什么东西踏上甲板的声音。维达看到塔金拿起了爆能枪,他自己拔出了光剑。
等离子体的能量释放发出声响,两个人注意力高度集中地盯着入口。

“这不是宇宙商会的船,”一个声音这么说,“这里没有香料味。”

“这里或许会有水,”一个更低沉的声音说道,“柯巴蓄水袋里的水不够他回到穴地。”

维达紧紧地握着光剑,原力依旧支持着他,这让他觉得胜券在握。让他觉得不确定的是,他感觉到在不远处有一个力敏——或许不是力敏,而是更加特别的事物,不是船上的任何一个,但在向船靠近。
他看了看身边的塔金——他腰背挺得笔直,展肩背手,爆能枪就在他的右手上,他能看出塔金正处于备战状态,他也很清楚地知道,单就战斗能力来讲,塔金丝毫不逊于一个力敏。

等人终于转过转角,维达终于得以看清来人的全部——三个人,都被一种统一的、精密的服饰裹紧,他们手中拿着枪,以一种极其稳固的队形转过来,正面对着塔金和维达。

“入侵者!”在右后方的那个人狠狠地说,“我们要取他们的水!斯第尔格,他们玷污了夏胡鲁的领地!”

“放下武器!”左后方的人说着。

维达没有收起光剑,虽然面前的三个人不会是他的对手。领头的人一直沉默,但也没有解除戒备,双方默默地僵持着。

似乎是首领的人——维达记得他叫斯第尔格——开口了。

“我们不能贸然取他的水,”厚厚的遮盖下看不见表情,但领头人低沉的声音中有着顽固的虔诚,“一切以穆阿迪布为重。”

他身后的两个人微微低了低头。

突然,维达猛地感觉到了什么。那个力敏,那个东西,登上了舰艇,正向这里走来。

不一会儿,又有两个人转了过来。其中一个也拿着和他们一样的枪,另一个腰间别着一把匕首,那人的姿态稳健挺拔,和前方几个先遣队的仪态不同。

“放下武器吧,斯第尔格,”他的声音威严而沉稳,“他们是朋友。”

领头的人看了看身后的人,又看了看维达的光剑,犹豫着但还是放下了枪,他身后的人也都照做,但依然用警觉的目光看着维达和塔金。

维达收起了光剑,他看到塔金把手背了过去,却并没放下爆能枪。

——他们手上有了筹码。

“我们只是偶然降落此地。”维达简单解释,他甚至不是在说给谁听——他一直紧紧的盯着那个发布命令的人。他才发现这五个人,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,他们没有眼白,所有人的眼睛都是深蓝色,中间的人最深,而后来者稍浅。
他知道我们是怎么来的。维达对自己说。

“我知道一切。”那人微微抬头,他蓝色的眼睛里,光线偏折,维达似乎还能看到他原来的眼球,有着蓝瞳仁、有着眼白的眼睛,那是他的本色。
“我知道你,我能看透你,穿越过你的铠甲,我知道你的过去。”他听了听,用近乎于严厉的语气说,“你们两个的过去。

“我听见了尖叫声,人们死前的绝望喊叫。”他冷冷地说出这句话,带着特有的高傲和悲悯语气。

“那是一部分。”塔金镇定地回答。好记忆的一部分。塔金想。

“我们欢迎朋友们到穴地,斯第尔格。”那人的声音很清晰,“但我们需要交易。”

“交易什么?”塔金问。

“一切生命起源于水,”那人走上前——他还没有塔金高,但他灰扑扑的服饰难掩近乎于皇家的高傲和威仪,“在厄拉科斯,水就是财富。
“我们——我们是水的使者,这艘舰艇里流淌着生命,我的客人。”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深奥,声音变轻,他身边的几个全副武装的人也似乎深深地同意他所说的,他们放下了枪,深蓝色的眼球看着说话人,他们微微点头。
“你们打算如何处理这笔财富。”

维达没有预料到这一切,他没有立刻做出回答。对面人的一举一动都有强烈的说服力,近乎于迷惑,他忽然意识到这近乎于原力的掌控。
“我们——”

“我们会用它来拯救生命。”塔金出乎意料地开口,他的声音带着不寻常的冷静,和对方领头人的混沌不同,他的语气冰冷而尖锐,刺破了被沙包裹着的空气,“根据你们靴子的状况,这一定是段艰难的旅途。”
他的脊背挺直,肩膀展开——他走上前,步伐稳健,就算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,他也能迅速投入进去,就好像他生而知之。爆能枪依旧死死地背在他身后,虽然他的面部表情已经变得柔和,“直到现在还没有说话的队员,我相信他就是被称为柯巴的那位,他已经没有水了——开口会加速身体内水分的散失。”

“生命等待被拯救。”对面领头的人点了点头,维达感觉到了他对塔金的赞赏。

“我们会与同盟共享我们的水。”维达补充,他试着学习对方的发音,找到他们身上的原力平衡点加以练习。他加重了“我们的”一词,来让谈话向他们二人方向倾斜。

“解散。”领头的人下令。

“穆阿迪布。”斯第尔格将枪别在腰间,“我们要在天黑前赶回穴地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契尼,她从南方赶来了吗?”对方的首领——被称为穆阿迪布的人小声询问。

“碧水鸟完美地完成了它的任务。”斯第尔格回答。

——碧水鸟。塔金想。应该是通讯所用的动物。
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雨鹰的剪影。

“你们有多少水。”穆阿迪布沉思了一下,问塔金和维达,同时,五双眼睛在看着他们。

“七百升。”塔金回答。

话音一落,剩下的四个人难以掩饰惊讶,他们小声叹息着,看维达和塔金的眼神也掺杂了更多别的什么东西。

“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水。”一个较为年轻的声音小声说。

“我们不能携带这么多水,友索。”斯第尔格看向穆阿迪布,这回他的语气更为平和,仿佛他们是平等的。

“我们的客人会让我们把自己的水袋装满。”穆阿迪布向塔金点点头,后者也回礼,“其余的我们回留在这里。”

“但那可是水!”一个人伸长脖子争辩着,语气中还有一些胆怯。

“是水,但不是我们的——不是夏胡鲁赐予我们的水,我们经过守卫者许可,合法地拿取它们作为生命,然后我们将把这些水还给造物主,让它能在这自己的水域中畅游。”
穆阿迪布扬起头,他虔诚地说着这些话,厚重却缥缈,他的语气坚定,但他说出的内容却带着残损的痕迹,像是从远方飘来的语句,带着远古的烙印。
他身边的人似乎受到了感化,纷纷低下头,谦逊而平和。

维达和塔金交换了眼神——这是一种极其严格的宗教仪式。

“比拉凯法。”穆阿迪布轻声念道。

“比拉凯法。”剩下的四人也一齐轻声念着,像是咏唱的语调。他们在向生命和凶险未知的未来祷告。

双方沉默了一会儿,穆阿迪布先开口——在其他人还没有抬头的时候。维达能看到他们深蓝色眼睛中迷茫的相信,但当他和被称为穆阿迪布的人对视的时候,他蓝色的眼睛澄明而通透,那样清楚。

——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维达猛地明白。他是在体制外的人,他本不属于这。维达能看见他的记忆,他能看见草木的影子,能看见河流,能看见生命的细碎纷繁,能看见雨,雨水从天而降,汇入江河。

“带我们去见水吧,我的朋友,”穆阿迪布说,他抬手做出请的手势,“斯第尔格,为我们的客人准备一套蒸馏服。而钢铁客人不需要。”穆阿迪布紧紧地盯着维达,“他有自己的系统来保护他的财富。”

——我的猜测没错吗?我以人的身份相称,你还保留着你自己,你不是机械。

陌生的声音在黑武士达斯·维达的脑海响起,比刚刚听到的年轻很多,更加透亮。维达有些惊讶,他早就预料到这个人的能力,但他居然也能链接自己的精神世界。

——你的猜测没错。维达回应。我对你也并非一无所知。

“我们只需要一套吗?友索。”斯第尔格再次确认,他的目光看向维达,那眼神维达再清楚不过,有着未知带来的恐惧。

“是的,这位朋友有着与我相似的能力。”穆阿迪布像是在宣布什么。

斯第尔格转身到队伍中,他向每个人收取了些部件,最后形成了一件和他们身上一模一样的服装——他们称之为蒸馏服,斯第尔格把衣服递给塔金,在塔金更换的时候,维达带领队员存水。

蒸馏服是贴身的——塔金能注意到很大部分的回收装置和管道,这套衣服似乎能把他身体散失的水分都回收,严丝合缝,他突然能知道水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有多么重要。他穿上,塞好鼻塞。等他出门,维达正在门口等待他。

他向塔金点了点头,看了看他——塔金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看起来和他们无异。

“很适合你。”维达对塔金说。

他们走到穆阿迪布那里,他的人已经装好了补给,准备出发。

“我们不能让造物主发现我们的踪迹。”斯第尔格教导着他们,“我们要让走路的声音融入沙漠。”

穆阿迪布打头,维达和塔金在中间,斯第尔格殿后,小队走出了舰艇。塔金的脚第一次踏上沙丘,他感觉到自己的靴子被沙子冲刷着,具有生命力的沙子从他脚边流走。
整个小队暴露在日光下,明晃晃的,塔金感觉自己被注视着,被万物注视着,他们躲在暗处,看着在茫茫沙漠中被融成一点的人。

原住民们走路完全没有声音,维达也是,他似乎在用原力控制着自己,控制着他周围的风沙,他也同时在帮塔金清理着肩膀和头上的沙砾。

快到穴地时,红彤彤的太阳缓缓落下,落在连绵的沙丘上,没有云,一片都没有,炽热的天给沙漠涂上了紫色的环带。

当他们接近泰布穴地入口时,维达回头。

双月在厄拉科斯的天空上缓缓升起。




end

不知道有没有后续系列。

大家中秋快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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